芭玥

一定要去看

画兽—焱:

《花开花落》萨贺芬(Séraphine)

       听朋友说起一部电影,说是有一个用动物的血画画的女人,画面很特别,很是好看。什么女人居然用动物血画画,我脑海里出现的是沉闷的血腥抽象画面。我开始惦记这个血腥女人的举动。每次看到那朋友就会想到她,可我总是:哎呀,又忘记看了。

       电影叫着“花开花落”,多么美丽的名字,美丽中含射着凄凉,但绝不可以用凄美来形容,我觉得这凄凉是美丽生气时所不小心透出难以扑捉住的些许孤独,就像划破蓝色夜空的烟火瞬即消失。

       大半年之后我才看到这部电影,看完之后为自己的散漫懊悔不已。电影中的萨贺芬身材健硕, 容貌粗陋,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单身女子, 凭着勤劳和诚实的好名声替人做帮佣,白天顺便在厨房里收集一些动物血水, 结束一天繁重的活儿之后, 她到河边的草地里挖些河泥, 到教堂里偷偷倒取一点灯油, 在路边采些野草花和根茎, 还得花上几十分钱买点不可缺少的油漆——为此她不得不一再拖欠房租。晚上她在家里自制出独特的天然颜料, 唱着歌, 画她心中美好的图景, 她心里说, 那是天使在显灵。有时候她提着一只柳条筐,­走在桑利思郊外的旷野,旷野是她的天堂, 她的安慰, 每当她感到非常难过的时候, 到郊外去闻闻花草的芳香, 和小鸟,虫子说说话, 让原野上的风拂过面颊, 所有的悲伤就消失了。

       在电影中和网上流传她的作品不多,像素也不高。许多人说她是跟卢梭一伙的朴素主义,但我并不了解主义是什么,更不明白什么是朴素主义。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画,我沉默了,可心脏在无规律的跳动,她画的每一片叶子都如同一双双黑夜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在盯着我,直透心脏,对我讲述生命的真实意义。她的画作没有席勒对生命堕落的诠释,没有张二苗对色彩的炫耀,没有吴冠中所致力的中西合璧后的呆板,没有达利玄幻的世界,没有毕加索对时空的眷恋,没有塞尚对空气的要求,与高更的原野气息相比更富有生命的张力。她的画面就像跳动的音符,穿越我身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她拿最为原始的色彩和所谓的技法用一颗快乐而纯洁的心灵描绘着生命的律动。

       这才是艺术家。敬礼,脸贴着脚背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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